今天读到宁宇的一篇文章《运营商的“好日子”在哪里?》,宁宇是运营商内部人士(见宁宇在钛媒体的专栏)。作者提出衡量“好日子”的标准:有钱花、有事做、有人爱。以此衡量运营商企业,迫于制度限制、流程要求、考核压力,有钱不能花;监管的行政化与企业的市场化冲突,目标不清,无所适从;对国家贡献利润、对用户做好服务,却换不来多少正向回馈。所以,运营商企业没有“好日子”。
对于运营商人来说,“好日子”的标准:安全感和成就感。以此衡量运营商人,政策与市场的变化,让运营商人寝食难安;成就感过去曾有,现在空有“加班加点”的职业现状。所以,运营商人没有“好日子”。
首先,企业不好过与员工不好过并不一定是强相关的。尤其在运营商这种奇葩企业中,这个结论不完全成立。简单说两个例子,中移动是最赚钱的企业,可是员工能拿到多少呢?某运营商被查出腐败,企业环境“变坏”了,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人员晋升路径的打通,对于员工来说,死水盘活,又见一春。
次之,安全感与成就感并不能完全衡量“好日子”。某些情况下,这两个词是冲突的。比如在华为的生存理念中,始终对活下去感到不安,在不安中奋斗,却有成就感。这算不算好日子呢?
接下来,我继续以中移动为例,分析一下运营商人的“好日子”在何时。
可以简单的把中移动发展分为三个阶段:
2G时代,是“黄金十年”,突出特点是有钱花。可是,“好日子”只属于某些人。
从1999年电信重组、中移动成立算起,到2008年3G牌照发放之前,共十年。在2G时代,中移动凭借政策红利与用户需求红利,高速发展。中移动的员工工作轻松、高薪水、体面,既有安全感,又有成就感,过上了“好日子”。
所有中移动员工都过上“好日子”了吗?没有。在这个时期,招聘不够开放,新人进入难;等级观念较强,基层晋升难;合同制与派遣制差异较大,身份不平等;法律观念淡薄同时缺乏规则制约,容易滋生腐败。这十年的“好日子”属于某些人,而且,部分人的“好日子”背后隐藏着噩梦。
3G时代,是“指标五年”,突出特点是有事做。有环境的恶化,也有“好日子”的雏形。
从2009年3G牌照发放到2013年4G牌照发放之前,共五年。之所以称其为“指标五年”,是因为这五年的胜利,指标当给头功。无论上面指标下的多么变态,下面都会以更变态的方式完成。出现这种情况,一方面,移动拿到TD烂牌,又不甘心落后于竞争对手,只能用指标来鞭策企业前进,是竞争的需要。另一方面,3G为移动互联网提供了繁荣的基础,OTT企业势如破竹而来,要用整体指标的上升来应对局部业绩的下滑。
但是,我们也要看到,中移动的招聘面向全国了,尤其是广东移动的“领先100”,打响了品牌,在进入机制上更开放了。内部竞聘虽然多有诟病,但是大面积推广,在晋升机制上有了突破。更重要的,很多员工有了居安思危的意识,认真思考自己的职业规划,为成长或者离开储备能力。
4G时代刚刚开始。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,也是一个最好的时代。
说其坏,从前段时间的媒体报道及公众关注可窥见一斑。来看看技术发展和政策环境带给运营商四个方面的压力:
利润方面:三大运营商陆续发布一季度财报。联通、电信凭借网间结算获得十几亿“额外”收入,利润上扬;中移动“被成功调控”,利润如期的大幅下滑。6月1日将要到来的营改增,也将给中移动带来阵痛。
产品方面:在中移动内部被寄以厚望的融合通信,没有得到业界的一致认同。有人认为用明天的牌来对付今天的微信,只是理论美好。明天用户需求会变,明天到来之前竞争对手不会等死。
人事方面:中移动某地市公司3月份离职人数达74人,环比下降30%。流传到网上,引起轰动。
媒体方面:各种唱衰,OTT的跨界,虚拟运营商的竞争等等,“唱衰中移动必火”几乎成为规律。
对于运营商来说,4G时代确实可能不是“好日子”;但对于运营商人来说,“好日子”即将到来。
第一,指标压力减少。4G时代,中移动在压力之下提出“放水养鱼”的考核思路,轻指标,重能力。尤其是在利润下滑的当前,放下利润包袱,是企业与员工的幸事。指标压力减少,发挥能力的空间将增大。
第二,提升机会增多。转型改革时期,最重视人才。电信搞了内部孵化,员工可以内部创业;联通试点营业厅内部承包。类似的举措,中移动必将实行。盘活员工能力,是转型必由之路。
第三,激励机制变革。随着体制机制改革进入深水区,激励机制必将发生变化。无论是量化薪酬的推广,还是研发人员的变动薪资试点,在稳步推进中将形成巨大的内动力,突破单纯职级工资的束缚。
第四,身份认同提升。新《劳动法》规定,到2015年底,企业派遣制员工的比例要控制在10%以内。这对于中移动的劳务派遣制员工是利好。他们将面临两种选择,一种是转为正式员工,获得平等身份;另一种是以外包形式提供服务,获得更多效益。
第五,腐败隐患降低。对于国有企业来说,将“反腐倡廉”上升到战略层面,未必是坏事。国企有公共职责,有利润诉求,稳中求进是良策。有规则与规范的约束,也是对领导干部的保护。